2010年9月30日 星期四

[心得]葉子瑜(Bling) 生科系二年級

我不是抱著遠大目標而來的,只是想在不一樣的世界,看到不一樣的自己。


在迦納機場,隔著玻璃窗看著Nii一行人離開,我覺得我快不能呼吸了…

Kafui最後的擁抱,“safe journey…”

我趴在行李上,無法克制的哭出聲……

在台灣半年多的準備期,我們帶著DM、明信片在各義賣場合及大公司間奔走,希望外界認同我們的計畫,願意贊助我們款項讓我們得以順利出團。當我拿著DM向路人解釋我們的計畫,希望他們掏出一百塊鈔票購買我們的明信片,我總是壓抑著心裡的懷疑,懷疑我們想做的這些事對不對,是否能真正幫助到他們。很感謝那些點頭肯定我們的朋友,還有那些毫不遲疑慷慨解囊的朋友,更有一群默默幫我們祈福的朋友,每每看到部落格上不認識帳號的留言,心裡總是滿滿的感動,更加告訴自己”相信自己的力量,把事情做到最好!”

回到台灣之後,最常被問到的問題是:”當地人對你們去的反應是如何?”

我知道我們是被期待的,期待我們帶給他們知識,期待我們帶給他們資源,期待和我們做朋友,期待我們再回去。這些期待的背後,是不是真正符合我們做志工的意義,我只能打個問號,但是IT老師們在學習教育部EzGO光碟中自由軟體的應用時,那種興高采烈的神情,”That’s what we want, and we want more…”,我知道,我們沒有讓他們失望。

記得第一天抵達迦納,就發生了令我印象深刻的事。坐在車上,我們將DV伸出窗外,興奮的拍著”頂頂人文化”,這樣的情景在我們出團前,已經在照片上看過無數次,當親眼看到時卻又難掩興奮之情不斷的嘰嘰喳喳。車子行經一處交通要道時,一群頂頂人在分隔島上,等著紅燈一停,便要下來推銷東西,之中有位中年婦女人對我們搖搖手,不斷的說”no picture”,因為口音的關係,沒有在第一時間聽懂她說的話,突然間有一隻手伸進車窗試圖搶走我們的DV,嚇的我們立刻關上窗戶躲進車子裡。後來我們才懂,他們不喜歡被拍,不喜歡我們”白皮膚”人到他們的國家,用先進的設備拍下他們的一舉一動。仔細想想,我們這樣唐突的舉動確實對他們不禮貌,好像我們在用我們的高科技恥笑他們的貧窮。我們的大驚小怪不過是他們的日常生活,在我們大驚小怪的同時,是不是也忽略了文化差異間應有的尊重?

其實在每個計畫執行完之後,一直都有某種衝突不斷在我的心裡拉鋸。我們帶來ICT的教學,真的能幫助到他們嗎?雖然說短短一個禮拜的ICT教學像是在他們心裡埋了一顆種子,但是在這基礎建設都還不完備的環境,這顆種子該用什麼東西去灌溉?又或者我們看到Unitydrum的成長,若是有一天電腦、網路變成唾手可得的資源時,他們對打鼓的熱忱以及對藝術的執著還能延續嗎?我們希望給孤兒院的小孩一人一張立可拍做為禮物,卻因我們無法讓附近所有的小孩都擁有一張,所以必須偷偷帶著他們離開到另一個地方拍照。藉由Ompe的紀錄了解整個winneba漁村的概況,同時記錄了快要消失的傳統歌舞,但是對於提升漁村居民的經濟發展有任何的幫助嗎?這些問題我都沒有答案,但是我相信每件我們在迦納發生的事,每個我們在迦納遇到的人,將來都有可能是某段未知緣份的契機。

Feel free in Ghana

在迦納,不會太在意我的一些舉動是否會引來奇怪的眼光,反正我們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很新鮮的事,所以我會綁著沖天炮在大街上閒逛,自然而然和他們手牽手聊天。跟著Nii在計程車瘋狂亂竄的街上騎腳踏車;下午在附近小路上散步,追著羊跑;雖然有點彆扭但還是硬著頭皮跟大家一起跳舞;晚上想抬頭看美麗的星空卻又要一邊小心路上的坑坑疤疤;tro-tro的顛簸與擁擠,呼嘯而過的計程車;星期天教堂裡播放震耳欲聾音樂……

迦納的土地,有種讓人想微笑的氣息……

“相信這次的經驗,會徹底改變我的一生…”

我們到底有多不同?演化學家提出理論:最早的人類在一百五十萬年前從非洲出走,一路遷徙,經過戰爭、兼併、通婚、融合,演變成現在世界上的人口分佈。追根究柢我們是從同一個源頭出來的,沒有必要去計較膚色、種族、貧富的差異,把我們擁有的去分享給更多的人,用最純真的心去感受靈魂之窗所看到的世界,並好好珍惜我們得到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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